“那你想吃什么呀。”温宁预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抱着手不着急拿回手机,好整以暇问。
“我看看,”顾舒在自己手机划拉了快五分钟,才把手机递过来,“就这个吧。”
温宁扫了眼,溢出一个单音节,“噢。”
好家伙,某人可真会选。
指的店离这倒是不算远,有车的话来回半小时可以了,只是这家店不接受外卖,想吃的话只能到店。
“要?我帮你去这家店买,是吧?”温宁继续问。
“嗯,我这就给你叫车,正好也有认识的司机。”顾舒点开通讯录。
“有认识的司机啊,那正好,”温宁唇角牵起一抹调侃的笑,打断了顾舒的话,“这种?店肯定是让当地人去比较好,正好让司机带回来吧,地址和菜品都有了,我可以给司机外快,手机给我吧。”
说完伸出手想将顾舒手机拿过来。
“啊,不对。”顾舒掌心抵着手机反扣在床上,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温宁的触碰,人往后枕靠,“忽然想起来那个人在外地,温宁先试着叫车吧,也可以去前台问问,说不定有派车服务。”
头一回发现顾舒的小心思是这么明显的。
温宁不动声色的将?对方的小动作收进眼底,静了静,直接了当问:“就这么想支开我吗。”
床边女人长眸微微眯着,不说话了。
细细一想,某人进医院后的举动都不寻常。
看着是平时惯有的神情,可话里行间都透着几分抗拒,说出来的话也透着些拙劣的直白,这些话更像是故意气她,希望她赶紧离开的感觉。
而她还真?被这些话气到了,不知该说是自己太笨了。
——还是说眼前这人太容易影响自己了。
想到这,温宁怔了怔,视线回敛。
“那好吧,我去。”温宁一步一步后退,抱着手靠在门边,低低补了句,“如你所愿。”
门把手年久失修,往下压的过程中蹦出咿呀咿呀的尖锐声响。
“别走。”温宁打开门的那瞬,床上那人高声开口了。
又骤然转低了,似是解释,“肌肉注射,很?疼的。”
温宁:“……”
噢。
懂了。
·
十分钟后。
护士推着小推车如约而至。
“沟通好了吗?”
推门便见位掩着唇憋笑的女人,以及端坐在床上一脸肃穆的患者。
“可以了,接下来麻烦护士了。”
“好,屁股针是比吊针稍微痛一点,但是见效快,想退烧还是得消炎。”
说话间,护士拿出针进行消毒,示意顾舒背对着她,“顾女士,请坐到小板凳上。”
“嗯。”顾舒抿唇,紧紧的,唇色泛了白。
温宁好不容易憋住笑,看到某人这样的神色后又忍不住笑出声了。
顾舒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温宁咳了声,尽量止住笑。
没想到堂堂顾氏掌权者不愿意打针的理由居然这个。
十分钟前。
顾舒出声挽留她沉默了会儿,随即以别扭的语调解释了下,“肌肉注射时需要?背对着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针,而且那针也粗,这明明就是背对着被施暴。”
温宁默。
解释那么多总结成一句不就是怕疼吗!
护士已经拿着酒精面团给皮肤消毒了,注意到女人瞬间绷直的脊椎,温宁软下声,劝慰道:“你想,医生给你开屁股针也是想让你早点好,吊水的药效没那么快出来,说不定还得住几天院,公司事情挺多的吧,你也没办法住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你倒是蛮会忽悠的,”顾舒侧头,有力无气睇了她一眼,许是还烧着的关系,双颊透了几分不太正常的绯红,“不过,我想听你的。”
说罢,温宁的手被顾舒紧紧抓住了,沁着薄薄汗意的拇指嵌入了她的掌心,摁得很?用力。
长眸噙着雾气,瞧着比刚刚坚定不少,像是终于找到了回家方向的迷途小鹿。
温宁怔了怔,五指反扣住对方的手,继续安抚:“没事,不就打一个针吗,疼就抓住我的手,说实在的,我也蛮怕打屁股针,刚刚是我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才笑话你的,这样吧,下回如果我要?打针了,你随便笑,我绝对不会说什么。”
“不要?。”
话音未落,闪着寒光的针直至落入肌肉中,女声就这么没入空气中,与此同时拇指深深抵着了她的掌心,缓了好一阵才缓缓松开。
“你还好吧?”
护士收拾好器具离开了,温宁试探性问。
顾舒没说话,缓了好一阵才摇了下头,起身动作略显迟缓,“不要?打。”
“诶?”温宁没反应过来。
“打针意味着生病了,而生病很?累的,你,不要?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