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乐白停下脚步,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不是你说要收拾孟襄的吗,难道还要光明正大地收拾他?”
戚棠无言以对,跟着黎乐白一路走到了离众人很远的偏殿中。
这偏殿似乎是乐源用来休息的地方,戚棠时常来找乐源,记得她不怎么喜欢来这里。不过就算如此,以她大手大脚的性子,即使是不用的偏殿,也摆上了上好的红雀珊瑚盆栽在上面显摆。
黎乐白推门的时候,戚棠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上面的珊瑚,她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吐槽的欲望,将目光转向了放在地上五花大绑的人。
他们塞了团布在孟襄嘴里,此时孟襄跟戚棠对上了眼,原本平静的他,像是往热油锅里倒了一瓢水,瞬间开始挣扎了起来。
戚棠见他怒目圆瞪的狰狞样面无表情地别开了眼睛,“多谢。”话是冲着黎乐白的方向说的。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收拾他。”黎乐白翘着腿坐在了椅子上,“打他一顿还是直接让刑部的人招待一下他?”
戚棠张嘴正欲作答,却没想到一道声音比她更快地答道:“自然是先打他一顿了。”
来的正是乐源,她带着一众家仆气势汹汹地走进偏殿,戚棠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安排好了大皇子,眨着灵动的杏眼笑着应和,“正是。”
黎乐白见她和姑姑一副串通好的样子,不乐意地朝戚棠撒气,“好啊戚棠,你对我姑姑倒是什么都说,到我这一句解释都没有,就知道使唤我。”
不知道黎乐白又在生哪门子气,戚棠一头雾水,但她见可以教训孟襄便也顾不得照顾黎乐白的心情。于是戚棠直接略过黎乐白,直直给乐源使了个眼色。
乐源自然懂她的意思,一双桃花眼倨傲地朝家仆们瞟去,不一会,缩在地上的孟襄,便被拿着木棍的家仆齐齐围住,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世间最痛快的事便是撕开伪君子的外皮,让他们露出丑恶的嘴脸。孟襄一向自命清高,待她们没有半分对皇族的尊重,若不是戚棠杵在中间,乐源早就让他明白什么是尊卑有别。
憋在心中许久的气得以纾解,乐源看着自己指甲上新染的蔻丹红唇轻启,“打吧。”
一时之间,棍棒打在肉上闷闷的声音混杂着男子的痛呼声盘旋在偏殿上方久久不散。
黎乐白见他们久久不停手,便暂且放下生气朝戚棠开口,“够了吧,要不然人死了不好处理啊。”
没错,不是不太好,而是不好处理。
戚棠听着这话不太舒服,虽说她自有分寸,但是黎乐白视人命如草芥的样子还是让人难以接受。但是这是京城里常年的风气了,连朝中大臣都改变不了的事,她又来瞎操什么心呢?
杏眼难得露出疲惫的神情,戚棠轻叹着让家仆们停了手,她看着小桃手里端着的两个小瓶子,伸手唤她过来,“东西都在这了吗?”
“回戚小姐的话,是的。”
戚棠笑了,她情绪一向变换的快,上一刻因为风气愁眉苦脸,下一刻为了两个瓶子笑得如同天真的孩童。
她像是恶作剧的小孩,带着小桃走进孟襄。
此时孟襄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好不容易如雨点般的敲打停了下来,他也没了力气蜷缩着自己。
戚棠上前也顾不得恶心,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她长相天真,说出来的话却如同恶魔低语,“孟襄,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断子绝孙药,从今以后我就放过你;二是西域蛊虫,吃下后你这辈子都得听我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