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身上穿的红色纱裙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薄了大冬天有点冷。没人能抵住新衣裳的诱|惑,她伸了个懒腰立马弹起来去换。
与此同时,多福围剿人贩子一行人也回来了。
锦衣卫卧虎藏龙,之前人贩之所以能这么猖獗,还是为了钓出藏在背后的大鱼。
如今主谋被抓,锦衣卫自然三下五除二就将人贩子的据点拔除的一干二净。
手下人押着人贩子头目在大厅里,多福大喇喇地坐回太师椅上呷了一口茶,“殿下,戚千户去哪里了?”
戚棠不在的时候黎青州又恢复了往日的话少,他凤眼微敛,慢慢把玩着桌上的茶杯,“她去换了身衣服。”
锦衣卫眼线遍布京城,多福的消息向来比常人灵通一些。
他知道眼前这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怀王实际上背后迷雾重重,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多福难得收敛着公鸭嗓跟人和睦共处了起来。
戚棠出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黎青州跟多福捧着茶盏分坐两侧,跟她穿着同样青绿锦绣服的人押着一个裹着黑皮的瘦小男子在厅堂中央。
——跟那日在庆宁殿她被催眠见到的是同一个人!
这人化成灰戚棠都记得他的模样,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激动匆匆上前,“多福,这人还是人贩子的头目?”
“可不是吗,一见着他,咱家就知道该把他押过来见您了。”
关于戚棠的案子多福那时候位卑职低没有能力接触,不过那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乎全京城都略有耳闻。
因为这个男人戚家当年被弹劾到几乎在京城立不住脚,而戚棠小小年纪就被冠上心狠手辣的名头。
说实话,看到戚棠还能这么冷静,多福是挺意外的。
然而有些人看上去冷静,实际上袖子下的指甲尖已经用力到戳破掌心。
戚棠以为自己早就可以不在意,但是见到这瘦猴一样的男人时还是忍不住呼吸急促了起来。
一下,两下,属于心跳加速的声音充斥在她的耳畔。
戚棠只感觉自己整个眼眶都在疼,或许是眼睛上的血管裂了。
但管不了这么多了,像是溺水的人,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整个人处于一种可怕的状态,像魔怔了一般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男人。
黎青州是第一个发现戚棠不对劲的人,他冲上去掰开戚棠的拳头。
“戚小姐,大小姐,戚棠,松手,要流血了。”
黎青州不敢用力掰她的手,于是只能自己阻挡戚棠的视线,一边唤回她的神志。
熟悉皂角香钻进鼻尖,戚棠在一场令人心慌的混乱中找回了神志。
她眨眨眼睛,像是回到了人间一般,鼻子发酸地看着黎青州想跟他说些什么。
结果一开口就是哭腔,“我……”
“坐下来慢慢说。”黎青州看她难过,将自己的食指塞进她掌心,“你要是还要还想发泄一下,就掐我的手吧。”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戚棠看着黎青州清澈的凤眼心想,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好呢。
她浅浅地掐了下他的手指,连印都不会留的那种,“等会跟你说,我先处理这人再说。”
错开黎青州的肩膀,戚棠深呼口气走至瘦黑男子的跟前居高临下,“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胆子做这勾当。”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戚棠,断手之仇不共戴天,他张着一口黄牙,像毒蛇一样眯起了眼睛,“我真后悔没有跟沈良一起回去抓你,要是让我先见着你,你那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戚棠可没以前那么冲动了,她冷冷地睥睨着男子而后勾起一抹讥笑,“只可惜老天还是站在我这边,上次让你跑掉,这回你可就没这命逃了。”
说着她像是看什么腌臜东西一般,一脚将瘦黑男子踢翻在地。
“多福。”戚棠抬眸,“听闻锦衣卫十八套酷刑无人能挡,都给这位来一一遍然后送他上路吧。”
锦衣卫心狠手辣,他们的酷刑论谁听了都要打个寒噤。
瘦黑男子不服,朝戚棠大喊,“襄国律法森严,你岂能滥用私刑?”
“噗嗤。”多福现在跟戚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翘起二郎腿往椅背上一躺。
讥讽道:“锦衣卫直隶圣上,查案用刑都不用跟官府一样缩手缩脚。”
瘦猴似的男子终于怕了,他慌慌张张哀求,“戚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做这些事,也不敢报复您,留我一条小命吧。”
多福看他竟然涕泗横流,嫌恶地打了个响指让手下人把他拖下去。
“这姿态真是丑极了,拖下去拖下去,按戚千户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