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何西,感情不该始于利用,我一开始就错了,但我不后悔,事到如今,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其实是挺害怕的,我害怕你对我好,也害怕你对我不好,你为什么就不能离我远一点呢?”
“你这么想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就想用同样的方法报复我一次,让我经历过同样的伤你就开心了?”
她不停地深呼吸,睁着含泪的眼看向他。
较劲一般,谁都没有再说话。
握在肩上的双手缓缓垂下,几秒后,沈何西眼里泛起一抹冷笑:“原来在你心里,我的爱就是报复你。”
“阿鱼,报复你远远不够,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才能让我消气。”
错身而过,路予宁似乎看到他眼里的失望和...受伤。
她又...伤害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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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一月以来,北京的气温骤然降低,穿风衣都觉得冷,路予宁挑了个没课的午后,在家里把冬装都收拾出来,跟沈何西也有三天没碰面,他很忙,有时候总是三更半夜的回来或者早走。
好几次她半夜都能听到他接电话出门的动静。
这么日夜颠倒,身体受得了么?
跟路安杰约好了这周末回春城,路予宁带了个小箱子回去,本想着早点走能避开跟他碰面的机会,谁曾想他会六点多才回来。
两人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沈何西眼里全是红血丝,见她拿着箱子,问道:“要出门?我送你。”
“不用了。”她垂着头,心里刺痛:“我叫了车,要回趟老家。”
“哦。”沈何西应了声,嗓子哑哑的,“那你路上小心。”
路予宁走后,他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想要证明自己的心是最难得事情,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告诉她了。
北京离春城很近,坐飞机一小时四十分就到,路安杰开车过来接她,一同来的还有一个瘦瘦白白的女孩,看着很显小,路安杰告诉她,这是她嫂子叫彭欣。
路予宁走过去跟她打招呼,才喊了一声嫂子,彭欣的脸都通红了,特别害羞。
回去的时候,路予宁才问他婚事到底准备到什么程度。
路安杰说:“差不多了,婚房是早就准备好的不算大,九十多平够我俩人住,她家要求不多,但不能委屈我老婆啊,彩礼都准备好了,首饰的话改天我再带她去买,阿鱼,你回来了就多在家住住,哥给你做饭。”
彭欣也说:“你一个人在外边一定吃不好的,很多人都是叫外卖,自己都不做,你会做么?”
路安杰笑,从后视镜里看后座上的路予宁:“她只会吃。”
两个女孩一同被逗乐,回程路很快,新房被他们收拾的很好,欧式风格,晚上的时候路安杰主厨做饭给她吃。
路予宁电脑随身带,现在正在房间里正写下周的教案,彭欣进来给她送水果,切成小块给她端来,恰巧沈何西的电话打了进来,路予宁没接,抬头冲她喊了声:“嫂子。”
“不接吗?”彭欣的脸比巴掌还小,但一天接触下来能感觉到是个很老实的人,“男朋友会担心你的,多吃点水果,我不妨碍你跟男朋友通电话啦。”
彭欣溜出去,路予宁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她叹了口气,误会就误会吧。
彭欣出来就去厨房找路安杰,急冲冲的跟他说了这个好消息:“阿鱼好像有情况,她男朋友刚才给她打电话,小姑娘害羞,不敢当我面接。”
路安杰正往鱼肚子里塞料,没抬头:“什么男朋友?”
“沈...沈何西呀!”彭欣回忆了下:“没错就叫这个。他名字后边还有一个红心的表情包呢,我也要给你弄一个。”
‘哐当’一声,路安杰手一松,手里盘子应声而下,彭欣忙着收拾,没注意到他脸上的惊讶。
没记错的话,沈何西是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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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的时候,彭欣把托朋友买的两张画展票给她,笑着说:“阿鱼,上次你哥说你喜欢这个人的画展,正好她来春城开展,你明天没事可以找朋友去看看。”
路予宁接来看了一眼,是莫槐,一个画油画的女人。
很有魅力。
上次看她画展,还是在三年前,路予宁心痒痒,接过来后眨了下眼:“谢谢嫂子。”
“谢倒不用,结婚的时候你来当伴娘就行。”
“不好吧,还是让嫂子自己选。”路予宁小声道:“万一她有特定的人选呢。”
彭欣给路安杰在挑鱼刺,闻言边笑道:“我请六个伴娘呢,加上你正好,不过当伴娘很辛苦,就怕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