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予宁在第二天睡到天光大亮。
春城阳光很好,她被藏在杯子里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捞了几次无果,索性起来看看是谁在打扰她。
下意识的觉得不会是沈何西,他知道她不舒服就不会主动来打扰她,给足了她自我痊愈的时间,他只会等着她先来找他。
消息是裴见东发来的,问她身体情况以及什么时候可以上班,他作为朋友很称职,跟她说如果两天时间不够可以再给她续病假。
但作为老板,他未免有些太过热情。
路予宁回复他不用,明天就能正常上班。
回完消息,她才把头发束起,昨天她已经告诉沈何西自己晚上坐最后一班飞机回京,当时沈何西面色犯难,头一次在亲情和她之间要苦恼地做选择,沈林天还不能出院,他得留在这给童思妍当军师,可她一个人回去.......
沈何西问她能不能再晚几天走,这样他们可以一起回。
路予宁隐约可以猜到他在烦什么,她笑他想太多,跟他报备了第二天的航班号,沈何西也跟她说了明晚到北京后林校会代替他送她回家。
落地太晚,她一个女孩子实在不放心。
路予宁没拒绝。
床头放了杯水还有一张字条,告知她厨房里热着小米粥和包子,他还准备了体味的小菜,但嘱咐她别多吃,胃会受不了。
水是装在保温杯里的,她入口时水温正好,简单洗漱后,她才坐下来吃早餐,米粥熬得很糯,她胃口还没恢复,只喝了半碗。
昨晚他们睡在正对门的两个房间里,而属于沈何西的那一间现在正大门敞开,里边的摆设跟以前都无二区别,她视线静静扫过,就是在这,那时床单还是白色的。
倏地,她视线猛然顿住,直直看着墙上多出来的那副画,被白色画框框起来的。
半晌后,她拨通了沈何西的电话,接到电话时,沈林天还在睡,沈何西用眼神示意童思妍他出去接听后,屏幕上的名字让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温柔。
“这么早就醒了,好点了么?”
“沈何西。”路予宁问他:“你跟莫槐认识,那副画......”
沈何西轻笑了下,随后落座在人少的地方:“你看到了,莫槐是我爷爷学生的女儿,我喊她一声姐,她说有人想买这幅画,就把它转交给原作者来处理。”
“你打算出多少钱?”沈何西认真道。
闻言,路予宁很轻地嗤笑了声,“它本来就是我们一起画的,我为什么给你钱?”
“不给也行,反正它现在在我手里,你看着办吧。”
听听,多无赖的话。
“那我就不要了。”路予宁嗓音沙哑,她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你就留着它陪你吧。”
论威胁,在她这里一贯不好使。
她话说的绝情,但电话却没挂断,她就是笃定了他会服软。
几秒后,沈何西似无奈妥协道:“给你也行,不过暂时由我保管,等以后挂在婚房里,再让你决定挂在哪个位置。”
路予宁脸颊绯红灼热,忽然不想跟他说话了,讨不到半点好处。
挂断电话前,沈何西说:“你在家等着吧,我买东西回去给你吃。”
路予宁轻应了声,结束通话,挂断电话后她却觉得刚才的洗漱太敷衍,转身拿了浴巾和衣服,跑到浴室里连带着头发又洗了一次,这之后还给自己描了淡妆,没用特别鲜艳的唇膏,只涂了封唇用的透明唇蜜。
看起来饱满又性感。
快一个小时,沈何西才回来,彼时路予宁在房间里窝着把东西收拾好,听到外边动静,她走出来跟他一起把买回来的外卖放在家里的盘子上,路予宁笑说他这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