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等她收拾好了,我们再来问她。”
“女……女的?”谢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景云不由分说地给拽出了屋,徒留赫连湘一个人坐在屋中呆愣。
她倒是不惊讶这位二皇子一眼就看出了她易钗而弁,她只是担心要是她把丹斐弄丢了,师父那头可怎么交代!
……
等庆缘赶到的时候,傅清寻已经在擦拭弓箭上的污血了。只是他的一双眼眸比起往日的倒显得暗淡许多,不再是清透的琉璃色,而是更加深沉的暗色,隐约还可见血丝布满了一双眼睛。
“王爷,您没事吧?”庆缘焦急不已,连忙上前查看傅清寻的伤势,见他四周除了污血,也没看见妖兽原身,便顿时明白,忿忿不平地骂道:“也是他们好运,竟然被跑了!”
“不是他们好运,是有人在暗中相助。”傅清寻冷冷道,“他们兵分三路,一路牵制你,一路保护西界妖帝,一路将我引入陷阱。”
这着实是很高妙的手段,他身为猎妖师,得罪的妖兽不少,但却没有谁如此大胆,敢直接从他身上下手,除非身后是有更高的靠山。论西界和南界那两妖帝的脑子,断然也会想不出这种法子,然而临云要是想杀他,以前便有更多时机,为什么偏偏选现在才下手?
“王爷,先不说这么多了。”庆缘有些担忧地扶着傅清寻往回走,“先去西凉国休息休息吧,国君派人给您设了宴席说是给您洗尘。”
傅清寻轻笑一声,捂着下腹点点头:“那还是多谢我那小徒儿了。”
……
丹斐再一次跟在临云身后,回了东界,可现在他不再是那只小麻雀丹斐,而是东界的帝君——东焱帝烛婴。再一次回来,身份不同,感受便也有所差异,至少他再一次环顾四周,无论是随从还是仆人,看他的神色也不是当初那种调笑了。
然而他心中却莫明烦躁,只想快些见到师父师兄,确定他们的安危。
“我师父在哪儿?”
“帝君别急。”临云恭顺地跪在他面前,捧上一叠叠卷轴,“这是这些时日,东界发生的诸多事务,还请帝君过目。”
丹斐微微皱眉,这屋中就只有他和临云二人,这种戏码就不必再演了吧。
“我不看,我看不懂。”他再一次急声问:“你把我师父弄哪儿去了?”
“既然帝君不想看,那就由我代为处理吧。”临云再一次捧着卷轴退下,然而跪着的姿势始终没变,“只要帝君听我的话,您的师父和师兄便会安稳无恙。”
丹斐越来越摸不清临云的意图,他现下不过是傀儡而已,为什么临云还要对自己这番恭敬,仿佛他真的是东焱帝一样。
以临云这些日子手握大权来看,东焱帝才是他最大的威胁,然而他对于东焱帝的替身,也就是自己,却没有丝毫违逆不敬,反倒是一种绝对谦卑和姿态,让丹斐后背冒冷汗。
“你下去吧,我想歇会。”
“是。”临云说完这番话,倒真的行礼退下,始终低垂着头,举手投足挑不出一丝毛病。
可正是因为这样,丹斐才觉得奇怪。
然而他不过是只小麻雀,即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东焱帝陨逝三年之久,竟然被临云左使给找了回来!
妖界人言纷杂,对丹斐的身份存有怀疑,可又不敢当着丹斐和临云的面明说,毕竟这位东焱帝身上还带着烛婴的腰牌。
临云只说当时东焱帝被傅清寻所伤,功力大损,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闭关静养,现下回了东界,也需过些时日才能恢复灵力,由是东界诸事还得由自己代为处理。临云对妖界的贡献有目共睹,他说的话也没几人敢质疑,这事便这么不了了之。
烛婴重新登上帝君之位,东界早已准备了盛大的晚宴前来庆贺,整个东界子民纷纷点亮烛火,将妖界笼罩在一片祥和气氛之中。丹斐身穿节日华服,坐在上座,一旁的临云坐在他的身侧,目光灼灼,看得丹斐有些不自在。
“好消息——好消息——昭义王身负重伤!怕是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