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这位是前刑部尚书冉生冉大人,乃是当时科考的头名状元,如今出家在报国寺法号智明大师。”对着众多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张阳朗声介绍道:“过几日,我要同夫人吃斋念佛借以治病,书院教授的任务便托付给智明大师了,尔等须虚心求教好生学习,为即将到来的恩科做好准备。”
“是。”
一听到冉生的身份,众学子眼前一亮,无不更加欢欣鼓舞,同时,他们也意识到张先生或许就要离开一段时日了。
于是,一个学生对着张阳行了礼,好声道:“先生,师母的病要紧吗?家父认识御医,我帮您请过来吧…”
“是啊先生,我家也认识郎中的,可以请过来先给师母看看!”
另一个学生也连忙说道。
一时间众多学生都有些急,七嘴八舌地同张阳说着,张阳闻言心里甚是温暖,不自觉就红了眼眶。
“孩子们,孩子们静一静,听先生说。”
张阳一开口,果然众学生立马就安静了下来,于是乎他继续说道:“孩子们,若非实在没有法子,先生也不愿意离开你们,可如今我已为你们找到了更好的先生,我便不能不顾自己妻子的安危了。孩子们,你们须得记得,你们是堂堂男子汉,自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却更该保护好自己的妻儿老小,那才是你们最基本的责任。”
“是,学生们明白了。”
众学生拱手称是又连忙对着冉生行起了大礼。
“拜见智明先生。”
众学生齐声道。
“孩子们请起。”
眼见着学生们一个个鲜活可爱,本就没有子嗣的冉生心里说不出的欢喜,连声说道:“孩子们好。”
“大师,随我到书房吧,我把需要讲授的课业跟您说一声。”对着冉生,张阳拱手道:“请。”
“请。”
冉生点头。
不多时张阳同冉生讲明,孟雪柔便和林晚照一起又把张阳送回了报国寺,这才驾着车往十香楼去了。
“两位大人好久没来了!”
十香楼的掌柜一见林晚照同孟雪柔相携而来,脸上都笑出了褶子:“还未恭贺二位大喜,草民就等着讨一杯喜酒喝了!”
“好说。”
孟雪柔微微一笑,对着掌柜问道:“可有人在等我们?”
“诶呦您看,我这记性。”掌柜一拍脑门,连忙说道:“有一位公子正在三楼等着二位大人,二位请跟我来。”
“好。”
林晚照答应了一声便同孟雪柔一起上了三楼,果然就在静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参见二位大人。”
那人站起了身,彬彬有礼地说道。
“温公子免礼,咱们好久不见。”
孟雪柔微笑道。
眼前的温明山足足瘦了几圈,眼眶也微微陷了下去,孟雪柔有一瞬间的恍惚,几乎就要认不出他来。
眼见温明山此刻眉眼间再不似从前一般恬淡从容,而原先常挂在嘴角的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也全然没了踪影,孟雪柔心里长长叹了口气,面上却强自挤出了几丝更加温暖的笑容。
“温公子一向可好?”
孟雪柔好声问道。
“不过尔尔。”
淡然回答完毕,温明山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终于对着孟雪柔露出了一点笑容:“孟大人不必忧心,天长日久自然就放下了。”
“我相信,你值得一切美好。”
很难得对着一个男子露出笑容,林晚照上前拍了拍温明山的肩膀,又好声道:“明山,往日你对我所说之语言犹在耳,那样意气风发的男子,你也不忍心叫他从此没了踪影吧?”
“林大人放心,小生近来已经好多了。”轻轻一笑,温明山说道:“如今我已渐渐放下,只是失去的终究已经失去,再也找不回了。”
“温公子多吃些,脸上的肉自然就长回来了。”
故意打着岔,孟雪柔笑说道:“如今我有一事想求公子帮忙,不知你肯也不肯?”
“哦?何事?”
满眼疑惑,温明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