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棠原本打算从吉山丹矿中挑选出一批优秀的矿工，许以重利前往北蛮挖铁矿，如今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p>
应寒肯定道：“就是宣和三年在常宁城遇到的姜元祐。”</p>
当年乱军攻入常宁城，见人就杀，好赌成性的程兴财就是死在了他们手里。</p>
程小棠和进城采买的家人被困在药铺进退两难，正巧遇上替姐姐求医的姜元祐，以出城密道交换了价值八百两的百年老人参和一个承诺。</p>
程小棠那时只开启了初级商城，无以为报，临走前又送了十株老人参作为谢礼。</p>
脱险后，应寒信守承诺，派人处理掉了迫害姜元祐的叔伯们，让姐弟俩不至于连看病买药的银子都拿不出来。</p>
程小棠确定姐弟俩安全后，就不再过问，前几年被封为郡主时，还收到过姜元祐的贺礼。</p>
没想到对方竟能跟阿尔达璐搭上关系，还真是将家业做大做强了。</p>
常宁城之乱时萧昀舒不在程小棠身边，近年来有意让手下忽略姜家姐弟的消息，并不很情愿地说明道：“姜元祐这些年在西北一带行走，大概是最早将《农书》传到外邦的人。”</p>
信国公一击掌，笑道：“我想起来了！姜元祐还有个姐姐，很会做买卖。”</p>
他的外孙在常宁城任职时，没少跟当地豪绅打交道，最佩服的就是姜大小姐。</p>
倒是萧昀舒这小子守口如瓶，在常宁城住了一年，完全没提过姜家姐弟跟程小棠还有一段善缘。</p>
萧昀舒淡淡道：“应寒，铁矿一事由你负责盯紧阿尔达璐和姜元祐。”</p>
“期间若要回京处理私事，就让应霜接替。”</p>
应寒眼中闪过笑意，“属下遵命。”</p>
程小棠歪头打量着萧昀舒的表情，好笑道：“昀舒哥哥，你不会是故意的吧？”</p>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此人长着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精致冷脸，骨子里却是个大醋桶。</p>
果然人不可貌相。</p>
萧昀舒被看得耳朵泛起热意，坦然笑道：“些末小事，没必要挂心。”</p>
他的棠宝每天要忙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这种萍水相逢的故人还是少来占用精力。</p>
南疆的战事随着安南国的投降告一段落，于老将军在抱朴子道长的治疗下恢复得很好，重新接手了南境守军。</p>
除了瑞王还在古滇国的手里，萧昀舒没有理由再留在洪州。</p>
程小棠为此创造了一个皇帝无法拒绝的理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