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青衡悄无声息倒在了雪地里，飘落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许是上天不忍，冰冷让他意识更加清醒。</p>
路上有了些人，感叹道：“这雪下的不错，瑞雪啊，来年好收成。”</p>
不好，瑞雪兆丰年，不兆我。</p>
小陆青衡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雪花一点一点落下，冷意侵入体内，引起颤栗。</p>
好收成，他的活又多了。</p>
张婶是在回家的路上见到了他，把他带了回去，给了他一室的温暖。</p>
寒冷的记忆突然袭来，陆青衡的目光似乎染上了冷意，越过人海，准确地落在了在祠堂门口撒泼的人。</p>
聂氏也见着他了，确切地说是见着他手里的赤狐了。她自诩是小木村的上层人士，对粗麻布衣不屑一顾，爱好了解镇上小姐夫人的穿着，自然明白狐狸皮意味着什么，特别是这只品色上乘的赤狐。</p>
“老二回来了。”</p>
聂氏理了理衣服，端得高人一等的姿态，张婶实在看不下去，不雅地甩了个白眼，身子偏向了陆青衡，微微护住。</p>
顾听和卫香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自觉站在了陆青衡旁边。</p>
聂氏一看这阵仗，就觉今日的目的怕是难以达成了。</p>
若是银子拿不到，狐狸得拥有吧。</p>
她清了清嗓子，“老二，你前几日不是说想分家吗，可以，三十两银子，还我和你爹的养育之恩。”</p>
“嘶…”</p>
围观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三十两银子什么概念？做长工一个月也就五钱，一年就是六两，三十两银子得不吃不喝五年才存的下来，养个孩子十几年或许花的了这么多，但聂氏肯定不会舍得给陆青衡花这么多，可谓狮子大开口。</p>
众人对聂氏的目光变得不善，但聂氏完全没注意，她紧盯着陆青衡手里的赤狐，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意愿似的。</p>
赤狐都怕了她，缩着脖子，紧紧贴着陆青衡的手臂。</p>
陆青衡对聂氏的话没有起太大的波澜，只是眸光动了动，回答：“没有。”</p>
聂氏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急切地提议道：“没有银子不要紧，我要那只狐狸。”</p>
陆青衡依旧面无表情，回：“不。”</p>
聂氏愣了一下，随即道：“不给银子，不给狐狸，是不想分家？”</p>
陆青衡反问：“娘可知，分家是分父亲的财产？”</p>
听到这话，聂氏就跳了起来，咬着牙，眼神凶狠，不管不顾冲上去想挠陆青衡，大喊道：“那是你哥哥的东西，你不配拥有，不孝子，我打死你！”</p>
那双手跟聂氏的声音一样尖，恨不得要把人一层皮给撕下来。</p>
顾听连忙护在了陆青衡面前，对着聂氏的腹部就是一脚，直把聂氏踹倒在地，疼得捂肚子嚎叫。</p>
卫香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忙问：“听听，疼不疼？”</p>
顾听愣了一下，回答：“娘，我不疼。”</p>
聂氏缓了好一会才站起来，狠狠剜了一眼顾听，骂道：“这是哪家的贱蹄子，这么没有礼貌？”</p>
卫香一听这人骂自家女儿，火气就憋不住了：“这位大姐，不会说话就别说，会说话就好好说，别用形容你自己的词去说别人，懂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