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闲月原不是那爱管闲事的人,可小孩既已躲在了她身后,少不得问一句:“怎么了?”
小男孩身穿一身粗布短袍,衣上满满地补丁已经看不出它原来地颜色,双手上满是泥垢,紧紧攥着江闲月的衣角。
“小伙子你赶紧让开,我们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兔崽子!”
江闲月护着小孩忙忙后退,赔笑道:“不知他哪里惹到诸位了,左右不过是一个孩子何必跟一个小孩计较。”
其中一个伙计骂骂咧咧的冲到江闲月跟前,拧着脖子嚷嚷:“兔崽子人小鬼大,三天两头的跑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着绕过江闲月,伸手就要去抓小孩。
“你们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江闲月瞧着这些人真想动手,故作嗔怒,“在门口打打杀杀的,还让我进去抓药吗?”
几个伙计对视一眼,给江闲月让出通道来。
江闲月赶忙转过身,微微弯身,凝着一脸恐慌的小孩:“回家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小孩似懂非懂,待江闲月卖完药出来,他仍然怯生生地杵在药铺门口。
这就有点奇怪了。
“人家都放过你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小孩抬头,刚对上江闲月的眼睛,肚中蓦地传来一阵叫声,他赶忙又垂下头。
江闲月忍住笑意,把适才买药余出来的两枚铜板递到他眼前:“拿着,去买馍吃。”
小孩愣了愣,没接。
江闲月挂念晚娘的伤,没再细想小孩的反常之处,匆匆把铜板塞进他手里就走了。
经过昨夜那档子事,晚娘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闲月,实在是太过羞赧,躲着她的眼睛不敢抬头看。
江闲月全然装作没听到那事似的,坦坦荡荡,将药送给晚娘。她知道,自己若是表现出来扭捏,那晚娘就更加无地自容了。
“听说这金合散包治各类外伤,姐姐先用着,就算好不完全,至少也能缓解一二。”
晚娘送江闲月到门外,两人恋恋不舍地拉着手:“姐姐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又害你给我破费了。”
“姐姐什么都不用说,回去好好上药才是当紧的。”江闲月笑着撒开晚娘的手,提裙迈过门槛。
晚娘眼中蓄着泪,娇泪欲滴的模样惹人怜惜:“月儿你不要忘了昨日我同你讲的。”
江闲月愣了愣,想起是昨日同她讲的男女之道,旋即点头:“我记着呢,放心吧!”
什么要时不时的给男人些甜头?江闲月想,这有什么难的,今晚就试上一试!那沈玄再怎么不解风情,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就等着今晚被她撩拨的欲罢不能吧!
“啪”一声,一块尖锐的石子砸落在江闲月脚后跟。她心里正美美的,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就在靠近沈玄家大门时,又啪的一声,好巧不巧的,刚好落在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上。
“嘶——”半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实实在在砸在身上,江闲月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谁?谁干的?!”
江闲月说着转过身,扔石头的那人赶忙躲进墙角里。
“是你?”江闲月捂着吃痛的腰走过去,“你这小孩,我刚帮了你,你又打我干嘛?”
小孩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江闲月身上扔,嘴里还骂着:“坏蛋!你也是坏蛋!坏蛋都该死!”
江闲月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小孩的手:“我怎么成坏蛋了?真是莫名其妙,刚才好心忙你还有错了?”
小孩抬腿一顿乱踢,恶狠狠地骂道:“药老七身边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都该去死!去死!”
江闲月愣了愣,想到适才去药老七家给晚娘送药,当下解释道:“我和那药老七才不是什么亲近的人!你是不是和他有仇,所以迁怒于我?”
小孩不说话了,警觉的打量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