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获胜收兵后,当天夜里,晋将在梦中见到那位白天为他结绳绊倒秦将的老人,老人说,我是你所嫁出去的夫人的父亲,你用了先人发给你的好的命令,没有让我女儿陪葬,所以我结草抵抗秦将来报答你。后来,人们经常用结草衔环一词来讲知恩图报,至于衔环,那便是另一个故事了。”
“谁要听这样的故事……”江闲月嘟囔着嘴儿,“人家要听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沈玄又是一怔,嘴角抽搐:“我长得像是会讲缠绵悱恻爱情故事吗?”
江闲月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从他左眸至右眸,最终落在唇角。她瞧得仔细,像是在欣赏名画贵器:“长得真好看。”
哪有这般盯着人看的!沈玄血流上涌,真想伸出手把她眼睛捂上:“还要不要听故事了?!”
“听听听。”江闲月乖巧躺好,眼巴巴等着。
“那日同张颂文去茶馆,听说书先生讲过一个。传说百年前裕丰上神背叛仙界,欲自立为新的六界之主,九重天上距离他最近的无名殿殿主将其制服。无名殿殿主与他麾下的四大将领斗法时不慎受伤,仙体陨落天机山。元神俱损的殿主人事不省,在山上躺了足足七七四十九之日,他旁边有一株山野兰草,因长得月光之华竟也有几分灵气。兰草将兰叶上的露珠抖落至殿主嘴里,殿主苏醒后问兰草有何愿望,这兰草说只想幻化成绝世美女的模样,去人世间走一遭。”
江闲月听得云里雾里:“故事是好,可是和爱情有什么关系?”
沈玄也不懂:“没关系吗。”再抬眸,床上的女子已呼吸平稳,彻底睡过去了。她平日里太闹了,鬼点子一个接一个,总让他招架不住。睡着了,蜷缩着身体,倒像是她的那只兔子般弱小无助。
“娘……”她无意识的呓语,手中把沈玄的衣角攥得更紧了。
沈玄无奈,把衣角从她手中扯出来。
睡梦中的江闲月立马不乐意了,似是低泣:“娘……”
别无他法,沈玄只好从木案上随意取出一件衣物塞进江闲月的手里:“娘在……”
——
江闲月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正抱着一条里裤流口水。
“姐姐,你醒了?”富贵的声音从院中传来。
“富贵回来了,阿玄呢?”
“公子在给你熬药,对了,大粪车到门口了,姐姐切莫出来污了你的眼。”
这寻常老百姓家大都有土地耕种,金汁大多是作为肥料施地。而像沈玄这样的人家,每旬便会有粪车串巷收取。
“你小心点,弄脏衣物你娘又要说你了。”
半盏茶后,沈玄从厨房出来,大老远就看见院中的石凳上摆放着一封信笺。他走进一看,沈玄亲启四个字格外生疑。
“我定好好疼爱她”几个字写得东倒西歪,洋洋得意。
“富贵!”沈玄一把将信笺捏为碎片,险些洒掉碗里的汤药。门一直闩着,富贵就在院子里看着,江闲月怎么会被人带走的?
“他不是在收拾金汁吗?”江闲月活动下筋骨,声音慵懒,“怎么了?”
江闲月在家,这封信又是怎么回事?
沈玄将汤药放下,旋即理清中间的来龙去脉:“富贵被药老七的人当成是你,抓走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