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乔尤其羞涩,在公共澡堂,她都是背对众女的。
楚歌洗完澡出来,坐在床边的陆乔突然站起来,向他走来。
楚歌屏住呼吸,那句“我身上不方便”抵在舌尖,随时准备弹出来。
陆乔走近楚歌,拿出一块白色真丝手帕。
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们陆家新婚夜有个传统,得见点红色,那个,咳”
说到一半,陆乔看看楚歌绝美的脸庞,和宛如稚子的懵懂眼神,心虚地咳嗽了一下,接着道:“娘子啊,你不是来红了嘛,别浪费了,用这个沾一点。”
楚歌:“......”
他的脸上莫名有点热,不知道是因为陆乔的那声“娘子”,还是因为明白她话语背后的意思。
楚歌垂下眼帘,接过白帕子,又走进了净室。
陆乔以为自己骗到了楚歌,有点得意,又有点失落。
她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指头。
片刻后,楚歌走出来,把处理好的帕子交给陆乔。
陆乔没好意思细看,瞥见一抹红后,赶紧用玉匣装好。
手臂内侧的伤口隐隐作痛,楚歌脸色有些发白。
陆乔留意到了,像拉小姐妹一样,很自然地拉住楚歌的一只手。
“天色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陆乔还没开始习武,手掌并不粗。楚河感受到又嫩又软的触感,寒毛直竖。
“我睡外面榻上吧,睡相不好,怕吵着你。”他假装羞涩抽回手,轻声说。
今儿一天下来,陆乔说了不少话,但没听过清河县主开口,冷不丁听见这么长的一句,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嗓音......怎么跟着了风寒似的?
楚歌也知道自己声音不够柔美,说完后就沉默了,眼巴巴看着陆乔。
陆乔当然愿意分开睡,毕竟近距离身体接触,容易暴雷。
“行。”她爽快同意,附加了一条:“早上得回床上,奴仆嘴碎。”
陆家是商户人家,规矩做得不严,万一奴仆把他们分榻而睡的事儿传出去,怕有麻烦。
楚歌点头,走到外间榻上,合衣卧下。
春日夜间仍旧冷,陆乔哪能让他就这么睡。
她搬了铺盖和被子,坚持铺好,并且在楚歌无言的抗拒中,把人裹进了被子里。
裹完了,陆乔发现自己竟然出了点汗。
她纳闷,清河县主瘦瘦的,挣扎起来力气还不小。
联想到他手上的粗糙,陆乔没忍住,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
“你是县主,难道在宫里还要干活?”
楚歌缩在被子里,脸发红。
同样身为男子,陆乔对他用力的时候,他竟然反抗不了,太羞耻了。
他不敢看陆乔,闷在被子里的声音格外沉。
“吃不饱,要种地,要抓鸟。”
简简单单的九个字,陆乔却听得心一揪。
明明是上一辈的过错,却让一个可怜的小娘子承受那么多。
她忍不住摸了摸楚歌的头。
“你放心,以后有我。”
楚歌的脸,红转青。
他不搞断袖,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