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没有飘什么浪漫的雪花呢?似乎没有,也似乎有,但我忘了。我只记得那天我身穿一件黑白千鸟格纹的大衣,貌似还围了个红围巾,在那时的我而言,这就算打扮过了——十年后的某日,收拾旧衣服,偶然翻出那件大衣,穿起来,竟然还合身,我竟一直没有胖。(不过我好歹比大力水手强一点,直到现在,她老人家仍然涂了点指甲油就当化过妆了。)
在我的印象当中,那一年过年很早,月蚀他们学校开学也出奇地早,情人节就已经开学了,我是去他的学校找他出来,他说刚好要回家,可以跟我一起走一段。
月蚀拎了一个大包,里面是在学校住了一周之后攒下的破衣服烂袜子——按照鱼刺所写的推算,月蚀那时还没跟长腿勾搭到一起,也没在外租房子住,应该还是把宿舍里的脏衣服拿回家洗的主儿。其实我在看到月蚀拎着一堆破烂出来之后就有点泄气,百般纠结要不要说——情人节以破衣服烂袜子开始,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过既然连贵重的大衣都穿上了,也别白来了一趟,所以,在“一路无话”之后,走到我和月蚀必须分道扬镳的一个岔路口的立交桥底下,我停下了。
若干年以后的某天,我跟一些男性的女性的及人妖的等各种闺蜜在某群里探讨关于“表白”的问题,某女说,我长到这么大,还没表白过呢。我说,哦,那我相反,我经常表白。于是这群男女AND OTHERS全都十分八婆地问道:表白是什么样的?
我说:“没什么啊,就说头一次跟人表白吧,那天是情人节,我把那个男的叫出来,跟他说:‘要不咱们俩一起过情人节吧?’他没反应,我期待地看了一会儿,结果他说:‘可是我今天还有事啊,得回家啊。’然后我泄气地说:‘可是我喜欢上你了啊,那算了吧。’然后我转身就走了,他也没在后面喊我,也没追过来,我就知道没戏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没什么浪漫的吧,感觉很无语……”
结果这群男女&OTHERS一起说:“你好勇啊!!人生有这么一次经历也不虚此行啊!”
然后我说了一句,他们就都没声音了,我说:“类似的事情我从此以后还对不同的人干过三四次……”
以上就是我对月蚀表白的全景展示,如果说得文艺一点,我就是“带着破碎的心灵踏着情人节的微雪独自前行”了。
虽然心灵破碎了,但是好象没怎么痛苦——好象拔了蛀牙,早晚的事儿。于是我当即CALL了四眼哥出来——那个时代,大家还带CALL机呢。至于我为啥要CALL四眼哥,当时根本不懂,以为是习惯了,因为我就算真的拔了蛀牙,大约也会叫他出来欣赏的。四眼哥居然没约会,于是我们俩约会,去了平常最常去的冰淇淋店——虽然是大冷天的,但是失恋的人适合吃冰淇淋冷静一下。
一勺花生新地下肚,我就说了,老子被甩了。
四眼哥愣了一下,问,跟你那个高中同学?咋被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