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猫很奇怪。我说。
哦,是的,本来是医院外面的一只流浪猫,牠的身体特别长,可以放在脖子上打个结。你手上拿着些什么东西?
我把抱枕从手提袋里拿出来。
又有碎布啦?你微笑说。
你在脸盆洗了一把脸。
如果太累的话,不要出去了。我说。我在想着那个穿白袍的女子。
不,今天是你的假期嘛。你脱下白袍,换上外套,问我,去看电影好吗?
在医院停车场,又碰到刚才那个女人,她正开着一部小房车准备离开,猫披肩乖乖地伏在她大腿上。她挥手跟你道别,虽然我站在你旁边,她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要看什么电影?在车上,你问我。
随便吧。我说。
在那个漂亮的女人面前,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原来我的对手并不是只有阿素一个人。
在电影院里,你睡着了。
你送我回去的时候,我把你给我的钥匙从皮包里拿出来。
差点忘了还给你。那天要到你家挂窗帘布,你交给我的。
哦。你把钥匙收下。
你竟然不说你留着吧。
我以为你会这样说的。
我难堪地走下车,匆匆跑上我的阁楼,那是我的巢穴。
嗨!你在楼下叫我。
我推开窗,问你:什么事?
你拿着钥匙,问我:你愿意留着吗?
我真恨你,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留着干吗?我故意跟你抬杠。
你为难地望着我。
拋上来吧。
你把钥匙拋上来,我接住了。
拥有一个男人家里的钥匙,是不是就拥有他的心?那天,我和惠绚去买口红。
我拿起一支樱花色的口红涂在唇上,这是那个女子那天用的颜色。
他喜欢这个颜色吗?惠绚问我。
希望不是吧。
那你为什么要买?
因为我要跟那个樱花白的女子竞艳。
真傻是吧?
穿着白袍,可能是个医生。惠绚一边试口红一边说,你为什么不问他她是谁?
那样太着迹了。
我望着镜子,我的头发还不过留到肩上。
有令头发快点生长的秘方吗?我问惠绚。
有。
真的?
接发吧。
我是说真发。
他喜欢长发,对吗?
不,只是我觉得还是长发好看。
我放下那支樱花色的口红,我还是喜欢甘菊色,那种颜色比较适合我。
政文近来好吗?我问惠绚。
他还是老样子,在身边已经八年的人,忽然不见了,任谁也不能习惯,但是你知道,他是不会认输的。
希望他快些交上女朋友,这样我会比较好过。
还没有呢,今天晚上我们约好了在俱乐部吃饭。
我和惠绚在百货公司门外分手,康兆亮会来接她,我不想碰到康兆亮。从前,我们总是四个人一起吃晚饭,这些日子过了好多年。今天,我选择了独自走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