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摇摇头。“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跟平常一样,胡说八道。”
“我很遗憾。”我没有问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屁话,因为我知道汤姆不愿意告诉我。他不愿意让这种破事害我难过。
“真的没事,跟平常一样,不过是喝醉了胡说八道。”
“天哪,难道她就没有消停下来的时候吗?什么时候她才能放手让我们过过好日子?”
他走到我身旁吻我,将我们的宝贝女儿拥在中间。“我们不就过着好日子吗,对吧?”他说。
晚上我们的日子确实不赖。我们吃过午餐,在草坪上躺了躺;天气热得受不了,于是我们又进屋吃了冰激凌,汤姆看了会儿汽车拉力赛。伊薇和我在玩橡皮泥,宝宝还往嘴里塞了些。我想着街那头发生的惨剧,庆幸着自己是多么走运——居然得到了渴盼的一切。当凝望汤姆时,我还感谢神灵让他遇见了我,将他救出了那女人的魔掌。我真心觉得,后来她已经把他逼到了绝境,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把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汤姆带伊薇上楼洗操,我从楼下就能昕见宝宝快活地大喊,不禁露出了笑容。整整一天我都忍不住笑意盈盈,我一会儿洗餐具,一会儿收拾客厅,一会儿预备晚餐。晚餐就来点儿清淡的吧。真有意思,要是在几年前,我一定会恨死生日当天窝在家里下厨,但眼下一切却完美无缺,浑然天成:只有我们一家三口。
我拾起宝宝扔在客厅地板上的玩具,放回了玩具箱。我还盼着今晚早点儿把女儿哄睡,然后穿上汤姆送我的那套丝质内衣。还要等几个小时天色才会暗下来,但我点燃了壁炉台上的蜡烛,又打开一瓶“梅乐”葡萄酒,好让它透透气。刚要越过沙发把窗帘拉上,我却一眼望见一名女子正低头迈着小碎步从街对面的人行道上跑过。女子没有抬头,但就是她,错不了。我俯身向前想看个究竟,一颗心“怦怦”地打着鼓,可惜角度不佳,那女子已经不见了。
我转身准备冲出大门上街追她,但汤姆正站在门口,用一条浴巾将伊薇搂在怀中。
“你没事吧?”他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说着把手捅进口袋,免得让他发现我的手正在发抖,“没事,什么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