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吭声。
“你不能……你还是坐下吧。”他说,“我们聊一聊。”
我摇摇头。
“梅根。”他每叫我的名字一次,事情就更糟糕几分。
他起身绕过办公桌,从我的身边走开,站到屋子中央。
“来吧。”他说。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平淡而又生硬,“坐下。”
我随他走到屋子中央,一只手搭上他的腰,另一只手搁到他的胸口。他攥住我的手腕,从我身边闪开。
“别,梅根。你不能……我们不能……”他转过身。
“卡马尔,”我有些哽咽——我真恨这种腔调,“求你了。”
“这……这里。不妥。很正常,相信我,但是……”
我告诉他,我想跟他在一起。
“这是移情,梅根。”他说,“时有发生,我也遇到过。上次我就该提到这个话题的,很抱歉。”
我想尖叫:昕他的口吻,这一切竟如此老套,如此冷酷,如此平庸。
“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没有动情吗?”我问他,“你是说我不过是在白日做梦?”
他摇摇头。“你必须理解,每根,我不该让事情走到这一步。”
我向他迈近几步,伸手扶住他的腰把他转过身来。他再次攥住了我的手臂,纤长的手指紧紧箍住我的手腕。“我说不定会丢工作。”他说。于是我真的怒火攻心了。我猛地挣脱,感觉恼火至极。他想要抱住我,可惜办不到。我冲着他大吼,告诉他说我才不在乎他的鬼工作。他竭力让我喋声(我猜是因为担心前台有想法,其他病人有想法)。他用力攥住我的肩膀,拇指活生生嵌进了我前臂上的肌肤,告诉我让我冷静,别再像个孩子一样耍小性子胡闹。他拼命摇晃我;有那么一刹那,我以为他会扇我一个耳光。
我吻上他的嘴,用尽全身力气咬他的下唇。我可以尝到他的血是什么滋昧。他猛地把我推开。
回家路上,我盘算着如何复仇。我把能耍在他身上的招数都考虑了一遍。我大可以害他被炒就鱼,甚至更受罪。不过我不会这么做,因为我是如此钟情于他,我不想伤害他。甚至对于被拒绝那件事,我的火气也没有刚才那么旺了。最让我烦心的是:我还没有把我的故事和盘向他倾吐,因此没有办法再跟其他治疗师从头来过,那实在太难了。
现在我不想回家,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手臂上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