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输;他应该知道这件事。我不会吃这种败仗。
我的手机屏幕上一片空白,白得猖狂而顽间,既没有短信,也没有未接电话。每看它一次,我就感觉仿佛被扇了一耳光,心中的怒火越烧越烈。在那个酒店房间里,我究竟中了什么邪?我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居然认为我跟他心有灵犀,我们之间究竟有几分真情?他根本无意随我去任何地方。但有那么一秒钟,我信了他(其实不止一秒钟),而这让我怒火攻心。我是如此可笑,如此轻信,而他自始至终都在嘲笑我。
如果他以为我会傻傻地为他掉眼泪,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没他我也照样过,没他我也照样过得好端端的,但我不喜欢输。这不是我的风格。没有人会抛弃我,我才是那个抛弃别人的人。
我简直快要把自己逼疯,但我忍不住。我忍不住一遍遍回想那天下午在酒店的情形,一遍遍回想他的话,回想自己当时的感受。
浑蛋。
如果他以为我会默不作声地走开,那他错得厉害。如果他再不接电话,我就要拨他家里的号码了。我可不容别人不理我。
吃早餐的时候,斯科特让我取消这轮心理治疗。我一声不吭,装作没有听到他的话。
“大夫邀请我们去吃晚餐。”他说,“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没去他家了,你能把心理治疗改个时间吗?”
他语气轻柔,仿佛只是随口一说,但我能感觉他正盯着我,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吵架一触即发,我必须小心。
“改不了,斯科特,来不及了。”我说,“你为什么不请大夫与凯伦周六来家里吃晚餐呢?”光是想想要在周末接待大夫与凯伦,我就觉得筋疲力尽,但我不得不妥协。
“怎么会来不及呢?”他说着将咖啡杯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一只手在我肩头搁了片刻,说道,“取消预约,好吗?”说完他出了屋。
前门刚一关上,我便一把攥起咖啡杯狠狠地向墙壁摔去。
<strong>晚上</strong>
我可以告诉自己这并非拒绝;我可以努力说服自己,他不过是在竭力走正道,无论从道德角度还是职业角度。但我知道那不是真话,至少不全是真话,因为如果你一心渴盼某人,道德并不在考虑之列(职业精神就更不用说了),你会不惜一切。他不过是盼我盼得还不够厉害。
整整一下午,我都没有搭理斯科特的电话。我迟迟才去心理诊所,径直走进他的办公室,根本没有跟前台攀谈。他正坐在办公桌旁边写东西,我进门时他抬头望望我,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接着又垂下目光看文件。我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等他抬头正视我,似乎等到地老天荒他才抬起头。
“你还好吗?”他终于开口,朝我露出微笑,“你迟到了。”
我感觉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于是绕过办公桌将身子倚了上去,一条腿蹭着他的大腿。他微微后退。
“梅根,”他说,“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向他伸出一只手。他握住了。
“梅根哪。”他摇摇头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