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时还算相安无事,而陷入熟睡中的人对自己的行为是没有掌控意识的,于是睡着后没多久,同床共枕了六年的两个人又像磁石与铁一般自动地纠缠搂抱到了一处。
第二天日上三竿时,荣越又是在沉甸甸的肉山下醒来的,也得亏他习武六年筋骨强健,不然每晚被朱小肥这么压着迟早会半身不遂。少年人血气方刚精力充沛,睡个饱觉后荣越就又是一尾活龙,而他的小兄弟也同样精神抖擞。
朱小肥兀自蜷在荣越怀里睡得香甜,胖脸蛋有红有白鲜嫩饱满,上身月白色的亵衣皱巴巴地卷到胸口的位置,露出圆鼓鼓的小猪肚,上面嵌一个圆溜溜的小肚脐;下身的亵裤松松垮垮耷拉在胯骨上,一条肥嫩的猪腿架在荣越腰上,两瓣高高撅起的白暄暄的猪屁屁暴露了一半,深深的股沟若隐若现。
不看则已,一看荣越只觉得胯下小兄弟又茁壮了一分,跃跃欲试的模样。荣越眼前一片漆黑,脑中电闪雷鸣,苍天啊大地啊,你跟小爷我开什么玩笑?我有那么欲求不满么?这是一头猪啊一头猪,不是女人啊不是女人!
咆哮过后,荣越满腔悲愤地将朱小肥推到一边,黑着脸下床穿衣出门。床上的小肥猪仍然没醒,只是因为脱离了温暖的怀抱而不满地缩成一团,嘟起了猪嘴。
洗漱过后荣越照例去找朱长青学武,朱长青却将手一摊“小子,我会的都教给你了,你再跟我学也学不到什么东西了。”
荣越听得半喜半忧,喜的是朱长青对他武艺进境的肯定,忧的是朱长青不教他了,以后他跟谁学?还有,他现在算是出师了,那么是不是够资格不当小厮可以当护院去了?
朱长青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嗤笑道:“瞧你小子那点出息,你还真想当护院啊?”荣越涨红了脸“不行么?总比当小厮强吧!”朱家除了主子就是下人,主子他是不用想的,要怪只能怪当初没能投个朱家的胎,像某只猪一样那般好命。
下人里面护院就算不错的工种了,当然像朱长青这样的武师教头更高级一些,地位介于主子与下人之间,但荣越有自知之明,无论是他的出身、年纪还是资历,教头一职都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的。
朱长青大摇其头,半是调侃半是艳羡“你小子当小肥少爷的贴身小厮都快赶上半个主子了,比老子轻松多了,什么活都不用干,白吃白喝还拿钱,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
要是这等好差事落到老子头上,老子才不辛辛苦苦教人学武,只可惜啊…”只可惜小肥少爷只认你这个臭小子,不然这等好差事还不被人抢破了头。
荣越也将手一摊,这差事是硬落在他头上的,他也没办法拒绝啊,要不是有钱好赚,他才不稀罕这份破差事。不过是个陪玩的跟班,说出去都脸上无光。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当个护院,听着也威风点。
朱长青啐了一口“你小子真是不识抬举,这都敢嫌弃,唉,老天不开眼哪!”说罢气咻咻地走了。荣越摸摸鼻子,正想着以后是不是都得自己练功了,走廊那边又转出个人来,却是朱长贵。
到得近前,朱长贵板着棺材老脸做了个请的手势“荣越,老爷传你去前厅问话。”朱家的老爷就是朱万年了。这几年荣越做着朱小肥的贴身小厮,朱家对他的态度一直是放任自流,朱万年也从未传召过他,因此荣越一听便觉得奇怪“好端端的他有什么话要问我?”
“没规矩,什么他啊我的,要叫老爷!”朱长贵吹胡子瞪眼“还问什么问,去了不就知道了!”
荣越又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悻悻地跟着朱长贵去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