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梦,一直没有出现。直到今天。下午两点微热的金色阳光透过白色窗帘覆盖在丁慧玲身上,她沉沉地睡了。
梦里,她忘记了一切,回到了大学刚毕业的那段时光。那时候,自己的爱还藏在心底那时候,陈邱凌的夫人尚在人世
那时候她怎么都不会料想到,多年之后,自己的两个亲生骨肉将会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恋。主卧内,紧锁的房门、散乱一地的衣服和紧紧密合的窗帘隐隐透出暧昧的气息。
丁翔苍白的身体在黑色床单上舒展着,那盛开在他身下黑夜般布料上的暗蓝色花朵因为他的汗水和体液而分外妖媚动人,与之紧紧契合的,是李梓封健实优雅的暗色胴体,黑与白就这样在夜的花园中纠缠,带着如同泥沼般含混的喘息声,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渴切地要融合到一起,就像他们原本就是一体似的。
肢体上的绞缠,契合,甚至是合而为一,专注地忘记了现实中的一切。那些他们已经知道的,不愿被想起;而那些他们即将知道的,还没有到来。李梓封占有着这具散发着淡淡丁香气息的身体,贪婪的进驻就仿佛那里一直都是自己最终的归宿。
狭窄、炎热、甚至是想象中的黑暗与意识中突动的快感,带给他一种禁忌的快感,这在感觉从未在任何人身上得到过。
虽然不知这是为什么,但是李梓封知道,自己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手。猛烈的冲刺,恶意地聆听着丁翔拼命压抑住的哀号,然后霸道地胁迫他一起和自己冲向最后的高潮。
“我爱你。”李梓封亲吻着丁翔因为精疲力竭而沉沉合上的眼眸。“我的床上兄弟。”不知为什么,戏谑地说这句话的时候。
心中竟传来一阵淡淡的哀愁。毕业式后的第三天,丁慧玲启程回乡,虽然丁翔执意要将她送回家,可是丁慧玲怕耽误他工作说什么也不同意。
“伯母,您坐飞机吧,这样舒服一点,要不小翔他也不会安心的。”李梓封这样说服丁慧玲,自毕业式那天起,丁慧玲就对李梓封格外温和,丁翔只是以为连自己的母亲都被李梓封的温驯外表蒙蔽,当然不会知道丁慧玲的那种温和,其实是一个满怀着内疚的母亲姗姗来迟的宠溺。
“小李,你们不用管我,我坐火车很好。”母亲依旧婉拒,丁翔了解她的脾气,她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女人,坚强、同时也脆弱,还记得自己考上大学那年,母亲只送他到了家门口那条蜿蜒的小路尽头。
“接下来的路,是你自己走。”接下来三年,送别的尽头永远是那条小路。丁翔知道自己走后母亲会一个人偷偷哭泣,因为他不止一次从信纸上看到模糊的字迹。
大学以前,孤独的母亲有孤独的自己陪伴,而现在…紧紧攀在自己肩上的那只强有力的手暗示着李梓封的存在,但自己是否依旧是孤独的呢,丁翔不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