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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入冬了,气温降得厉害。虽然还是原来的作息时间,可下了公车天已经全黑了。散步只有在双休日时能得以保证,为此我觉得很不忍心。

安总是说天冷了,他也懒得动,可每当我约他出去,不管是哪里,多远,他还是一样的兴奋。我知道,其实整天在家里闲着,他很无聊的。好在宁帆的学习不是很忙,时常打电话,或者到家里来。

她是很知趣的,从来不在我休息的时候来,可能是不想打扰我们难得的二人世界吧。每次来,她都会留些东西给他,CD、杂志、漫画,零七嘎八的一大堆。

有一次甚至带了一本手工书,那上面是编制中国结的技巧。我打电话问她怎么回事,明确告诉她安不是女孩子,不喜欢那些东西。她却很有理地强辩“我没时间研究,可又很想学。平安答应先学会后教我的。”

既然安自己都答应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每每看到他两只手上缠满绳子来回摆弄,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圣诞节不知不觉临近。大名建议我们来一次热闹的聚会,正好李珊有他们酒店难得的酬宾卡。

我想这是我把宁帆介绍给兄弟的好机会。可能是安和李珊老提起她,弄得大名和三儿整天盼着一睹芳容。于是征求过安的意见,我给宁帆打了电话,她爽快地答应了。24号下班回家,车还没停稳就看见安在车站等我。

“你怎么在?天这么冷,羽绒服怎么不穿?”看着他只穿着薄薄的毛外套我有一点担心。他还没说话,我就看见不远处走过来的宁帆。

“他老远就盯上那辆车了,说你肯定在上面。”宁帆说着诡异地瞟了他一眼“我都跟他说了,让他在车上等,能看见你,话还没说完他就跑出来了。”我看着安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心里甜甜的。

“等等,车里?什么车?”我恍然于宁帆的话。“哦,我有车了,”说着她拉着我们往那辆小奥拓走去“我爸说我这技术就配开这个。”坐进暖暖的车里,虽然空间小了点儿,但感觉好多了,说话也有劲儿了。“这车倒挺适合你,小巧玲珑的。”我上下打量着说。

“你这是夸我还是变相地讽刺呀?”她拉紧了车门。“你什么时候学的本儿,我怎么一点儿影儿都不知道?”看着她车里乱七八糟挂着的小东西,我问。

“早了,大二寒假吧。”她说着准备启动车子。“你特意来接我们呀?”“帆姐下午一直陪我…”安在我身边话说了一半。“你们又趁我不在约会!”我掐他的小脸儿。

“哈哈,你不知道的小秘密还多着呢。”说话的同时,车子已经稳稳地上路了。其实我只是说说而已。性格有些内敛,心思细腻,多愁善感,他们有着很多相同之处,会互相喜欢也是无可厚非的。但那只是“喜欢”不是爱,我知道。

“诶,你行吗?这可是三条人命呢。”我有些不信任这个纤纤女子。“我说你怎么不坐副驾呢,你原来是不信任我!”她佯装生气“我只能保证两个活着,你就算了。”

“嘿,别呀,”我打趣她“你肯,他也不肯。”说着,我搂了安一下。“我肯,我肯。”安挣脱我的手臂笑着。只要是我们三个一起,每次我开玩笑,安总是和宁帆一起整我,对此我已习惯了。我不理会,仍就是搂他,他半推半就地应付着我。

“我说你们俩!要是我分神出了问题,咱们谁也跑不了。”她有些责备。于是安老实了,乖乖地靠在我身上。透过后视镜,宁帆撇着嘴,笑着摇头。赶到约定的地点,他们三个已经都到了。

“嘿,几天不见怎么老气横秋的,”三儿一看见我就开始贫,甚至用手摸我的头发“软趴趴的。”这一来不要紧,大家都被逗乐了。“我刚下班就来了,哪有时间打扮?”

我打开三儿的手,忿忿不平。几个无聊的玩笑后,宁帆已经和他们熟识了,大家于是边吃边开始了有趣的话题。三儿永远都只能是最贫的一个,而且,我总觉得他老是跟我和安的关系过不去。

不是反对、同意那么根本性的问题。似乎是好奇,他经常开我们的玩笑,或者搬弄是非,像是在考验我们感情的真假。

但公平一点地说,每次他都还算有分寸,非但没有使我和安有矛盾,反而让我们更赤诚相待了。话题翻来覆去,不知道怎么又被转到我头上了。

“诶,你可得监督他,什么时候不这么随便,知道打扮了,那就是他走桃花运了!”三儿很好心地叮嘱着安。“他?悬!”安坏笑着看我,丢了这么一句话。“你可别掉以轻心,他原来也风光着呢!”

三儿还就是吐不出象牙“那个叫什么来着,那个…”“靳。”大名咽了口菜应和着“靳婷。”“对对,靳婷。记不记得?”好象有印象是个挺活泼的女生,忘了长什么样了。“她还是你组长呢吧。”

大名也开始拿我开涮“那时候做值日,老让你干轻省的,擦黑板,擦窗台…诶,初中三年你是不是连拖把都没拿过呀?”“放屁,换组后我就没摸过抹布。”我一急竟说了这么一句话。结果所有人都默认我招了,然后笑我。

“还有没有?”安竟然饶有兴致地打听。“你…”我在桌子下面捏他的手,他好象不以为然。

“还有,隔壁班的那个,只要是两班一起上大课,肯定搬椅子坐他边上。”“谁呀?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净瞎掰。”我自顾地吃菜。

“你忘了?毕业时候还让你给写同学录。”大名忿忿不平。好象是有这么回事,多少年了,他们比我记得都清楚。“哎,早知道你这么薄情,还不如当初我出手呢,真后悔。”三儿呷了口酒。

“真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呀!”半天一直听乐子的李珊开口了“大学,大学里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大家的目光一致投向宁帆,都让她揭露我的“本色”我极力地给她使眼色,安却给了我大腿一巴掌。

“倒是听说有人追,不过好象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一直盯着我“不过你们可能都不知道,他选上过模特。”

“啊?”除了我和宁帆对视,其他人都异口同声地大眼瞪小眼了。“宁帆,你可真厉害呀,这糗事都给我张罗出来了,枉费我平时那么信任你。”

我狠狠地看着她,看她还能有什么下文。“有一回我们学校环保服饰大赛选模特,衣服都是纸做的,所以男生必须在175到180之间。四个老师在系里挑人,有一个身材特好的女老师…”

“嗯,可惜长了张马脸。”我嘟囔着。大家都没顾及我的情绪,示意宁帆继续。“她看见江南了,极力让他走台步看看。他表现得还挺不错…”“谁说的?我可是赌着气走的,都赖你们那帮班委,给我揽这破差使。”我不满地打断她。

“你等会儿再抱怨,先听人家讲完。”大名他们都埋怨我。“试完衣服也觉得效果挺好,就一样,他脸上那道疤有点明显。然后那女老师灵机一动,把本来是给女生配的帽子给他戴上了,上面垂下来的装饰正好能遮上他半边脸。”

“他就真那么上台了?”“是啊,没办法。那些衣服都是按模特身材做的,即使他再不愿意也晚了。”宁帆说着自己都笑了。

“我哪知道那女老师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呀!”想想,觉得自己当时真够委屈的,跟耍猴似的。

“其实那装扮挺好的,个性化。台下的老师,同学都给镇住了。”…这有些讽刺的笑话过去后,李珊好奇地问“你那疤是怎么落的?”“对呀,认识这么多年你也没说起过。”“是啊,怎么弄得这么明显,都破相了。”

他们都好奇地询问着。的确,我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讲起过它,因为我觉得那是属于我和安的“私有财产”安有些不好意思,一个人径自喝着饮料。大家则急切地等着我的回答,我不想说,又觉得没法敷衍,真是不知所措。

“他帮我打架时弄的。”安很小声。“你?打架?”所有人都如同听说有两个地球时的反应,觉得不可思议。

“咳,就那么回事,反正就是一次打架留下的,很难以接受吗?好象没有6只虾100多吓人吧?”我指着自己面前的一盘虾,故意扯开话题。由此大伙儿也忘了刚才说到哪了…结束一顿神聊胡侃,望着桌上的一片狼藉,大家开始商量后面的节目。

“我有电影票和音乐会的票,谁想去?”宁帆说着掏出好几张票。“去KTV也行,我有优惠券。”三儿也征求着大家的意见。我看了安一眼,他好象有些累了,无精打采。“想去哪?”趁他们商量时,我问他。“你呢?”“我随便,听你的。”

“那咱们回家吧。”他很平静地说“你明天还得上班,我也累了。”我看了看表,9点多。虽然对于圣诞夜而言似乎收场得早了些,但我没什么遗憾。只要和他一起就行了。走出饭店时,宁帆小声问我“是不是平安生气了?”

“生什么气?”我觉得莫名其妙。“没什么,我以为他因为我们的玩笑不高兴了所以不和我们去玩儿。”她挺不好意思。

“怎么可能。他累了,我们想回去了。”我解释着。大名开了辆切诺基,他说副处不在,车就由他全权管理。大家都说他假公济私,他却很理直气壮地说:“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

既然我有义务管理,自然有权利使用。”显然,他这个武警毕业的人似乎还挺懂法。也不知道法律中所说的“权利”与“义务”是不是指的这些。四个人去唱歌了,本来说把我们送回家,可安说送到路口就行了,他想走着回去。

于是,又是那条长长的小路,我拉着他悠哉游哉地往家蹓跶。那一晚星光璀璨,好象为了配合我们的小情调特意卖力地闪耀着。“要是我们能永远这样牵着手走在星星下多好啊!”他感叹着。“要是你愿意也没什么不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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