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没有其他灯火照亮,除了每家每户偶尔隐隐透射的灯光,四下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一路上除去狗叫,安静得要命。
项安和微微荡起双腿,脑袋搭在他闻哥儿肩膀上,“闻哥儿,我就快毕业了。”
项邵闻低沉回应,“嗯。”
“那我就不高考啦?”他仰头望着夜空,黑色的夜幕点点闪烁,有的极亮有的微弱亮,星点密集,那么好看。
项邵闻问:“真的考虑好了?”
项安和点头,“真的,比起去省里念书,我更想和你跟阿爷待在一起,你们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项邵闻也不再重复这个话题,他们虽然生活在闭塞的村里,但只要他在的一天,就不会让小孩儿受苦,一切都由他担着。
到了项家门口,项安和扭捏着从项邵闻背上爬下去。
推门进屋,屋里灯光淡淡,饭桌上摆着刚热过不久的饭菜。阿爷在院子里哼曲儿,旁边搭了一个小灶炉煎药,木柴燃烧时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打起丝丝火花。
“阿爷~”项安和放软了声音,他过去揽住他爷的肩膀,“我回来了。”
阿爷满是褶皱干瘦的手在项安和手上拍了拍,“爷刚给你热好菜,先去填饱肚子。”
项安和弯腰圈住他阿爷的脖子,在老人脸上亲了一口,“谢谢阿爷,阿爷喝完药早点睡觉。”
阿爷笑呵呵的,大孙子是家里的担当顶梁柱,小孙子是家里的贴心小棉袄,看看其他家那毛都没长齐就拍拍屁股离了村去外面闯荡几年都不联系家里几次的小孩,他就对他这两孙子就满意得要命。人活这么老,孙子这么贴心,满足咯。
村里的居民休息得早,不到九点就熄灯入睡,项安和一顿饭下肚,外面已经一片黑了。
阿爷已经回房睡觉,项安和找了身衣服准备去澡房洗澡。澡房是前几年用木头搭的,就在院子里。他抖着衣服推门而入,里面是亮的,只听到项邵闻说,‘我在里面。’
项邵闻话说慢了一步,因为项安和已经全都看到了。
他站在门口嘴巴微张,项邵闻刚冲完凉准备擦身子换衣服,已经是成熟男人的体魄毫无遮掩的站在前面,衬着暗淡的光线,十分具有视觉冲击力。尤其是那簇浓密黑丛间蛰伏的,哪怕没反应,尺寸也非常傲人。
项安和呆了,僵在门口忘了关门。急速的心跳回响在耳边,噗通、噗通...
直到项邵闻似笑非笑的说了句,“看够了?”他才回神,砰的一下帮对方关好门。
“闻、闻哥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里面。”烧红了一张脸,项安和捏着手里的衣服欲哭无泪道。
反观澡房里的项邵闻却一派悠闲,嘴角甚至噙着一抹笑意。
小家伙都看见了吧,他边穿衣服边瞥下眼睛,还好提前解决过一次,不然该吓着人了。
洗完澡回房,项安和头一次没有扑到项邵闻床上。他躺回自己的床,看着头顶的瓦灯发愣。
哎,他怎么就、怎么就把他闻哥儿给看光了呢?!项安和捂脸侧身,身子蜷缩成虾米状,觉得没脸见他闻哥儿了。
脸是烫的,耳朵是烫的,手是烫的,哪里都是烫的,好难为情啊...
项安和心想,他也不是没见过他闻哥儿的鸡鸡,以前对方给他整吸他血的蚂蟥他就见过一次了,可是...
怎么这次就觉得难为情了?难道是因为他长大懂事了?唔,不仅仅是他长大了,他闻哥儿的大鸡鸡也更大了,哎,打住打住——不许再想了!
项邵闻进来就看到小孩儿用枕头捂着自己的脸,他过去扯开,一扯还扯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