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好笑,“小和要闷死自己吗?”
项安和慢慢挪动身体,“闻哥儿你别理我嘛~我、我有点不好意思...”隔着枕头,说话闷闷的,好比他此刻的心情。
说完这话耳朵突然一热,项安和惊叫着抬头捂住耳朵,“闻哥儿你往我耳朵吹气!”
项邵闻眉眼含笑的摸上项安和的脑袋,“有什么难为情的,大家都是男的,就为这事不理我?”
项安和低头玩手指,扭扭捏捏的也不说话。也就是从这天以后,项安和忍着避着不跟他闻哥儿睡同一铺床了,有些难以言喻的东西在他心里隐隐生了根,慢慢发芽。
第一季的稻谷已经收成,这几天项邵闻早早放牛上山就赶回来晒谷碾皮,六七月份就要来了,得趁着雨季来前把稻米晒干,不然又得等好一阵那股潮劲才过去。
项安和也在旁边搭手帮忙,阿爷闲着没事做,就在院子里摊稻米,把碾好皮的大米装进蛇皮袋,屋里已经囤了好些大米准备运去县里卖,还有果园那成熟的果子也得趁着雨季来前摘了。
两人上午碾完了稻米,午餐吃完休息一会儿,又接着上山赶去果园那儿去摘果。
山上野草多,为了避免被毛毛虫之类的黏上皮肤,项安和被项邵闻要求套了身长裤长袖。这大山里的水土不光养人,也十分养动植物瓜果。它们十分顽强,几乎用不着怎么打理,每个月过来一次看看有没有人破坏围栏偷果子之类的,其余时间就任由它们生长,因此果园里人半高的野草特别多。
项安和跟项邵闻分开往两边摘果,他们一手拎着好几个袋子,一手拎着把镰刀砍草。
前方有颗树的果实又大又饱满,项安和拨开面前的野草就要踏过去,卷成一团几乎和草一个颜色的蛇突然往项安和的脚伸长了前半截,项安和尖叫出声,硬生生把踏在半空的脚收回去,全身发抖又飞快地往回跑。
“闻哥儿,有蛇——!”
项安和一路疯跑,和赶过来的项邵闻撞到一起。他害怕地抱住他闻哥儿,四肢缠得紧紧的把人抱紧,声音抖得不成样,“闻哥儿,那里有蛇——”
项邵闻抱着人安慰,他仔细盯着周围,一边给项安和说不怕。
好半晌项安和才缓过神,他吸了吸鼻子指向那颗树的方向,“在那边看到的,差点就咬到我的脚了。”
项安和跑得贼疯,衣服裤子包括头发全沾满了鬼针草。他欲哭无泪,这衣服被沾了这么多这玩意儿,得拔到什么时候才能拔完啊,更气人的是,他刚摘的果子全都掉在后面了,白忙活一场。
后来为了项安和的安全着想,项邵闻让小孩儿跟着他。这下午两人并没有摘太多果回去,因为项安和被身上沾的鬼针草刺得难受,他们提前回去,顺便把牛也赶回去了。
一路上项安和精神恹恹,狼狈得不行。项邵闻牵着牛回头看人,眼神全是怜惜。
“小和。”
“嗯...”无精打采的。
“看过来。”
项安和抬头,他闻哥儿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漂亮的花环,“闻哥儿什么时候编的?!”
他被项邵闻拉住,下一秒那个漂亮花环就带到了他的头上。脸瞬间就红了,之前低落的情绪全部赶跑。
“闻哥儿...”
项邵闻赞叹,深黑色的眼睛能吸进人似的,“好看,不愁眉苦脸了,嗯?”
于是项安和这一路几乎是傻笑着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