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怪不得程欢会说他媳妇,原来早有人偷偷跟过来。
他没叫醒她,就这么安静看着她,她梦里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连睡着都会皱着眉,沈何西拿指尖温柔的压在眉心,想替她抚平,想为她承担一切烦恼,可摸到她额头时,才察觉到温度不对。
他拿了耳温枪给她重新量了体温,上边显示的数字让他心烦意乱。
没有多想,拿了外套去外边找二十四小时药店买药。
路予宁睡得不□□稳,她一直断断续续地在做梦,有路安杰也有沈何西,她意识转醒,只觉得喉咙干涩,她尝试说话都觉得困难,想坐起来也觉得身上没力气。
视线所及,有道身影在忙碌,没多久,有人走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给她喂了药和水,路予宁喝了一杯还觉得不够。
沈何西又给她拿来了第二杯。
身体变得舒服些,她的脑子也渐渐活过来,在发现给她喂水的人是沈何西后,路予宁从他身上起来,坐在了角落里,抱着衣服跟他对视。
其实一般情况下,沈何西都很好说话的。
可她就是能感觉到他现在很不高兴,想要发脾气的那种不高兴。
是在不高兴她没提前打招呼就跟过来么?
路予宁之前说过的话又重新蹦跶出来。
——“你这么想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就想用同样的方法报复我一次?”
越想,她越不敢看他。
路予宁垂着头在自我安慰,她能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有多炙热,几分钟后,沈何西捧着她的脸让她跟自己对视,男人板着脸“知道错了吗?”
路予宁生病的时候,所有的反应感观都会迟钝半拍:“什么?”
“我问你知道错了吗?”沈何西说:“你在生病,发烧38.5度,你还跑那么远回来干嘛?你这么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想过我会心疼?”
路予宁抿着唇,下巴被他抬高,男人手指一下下的摩挲着自己的唇,女人眼里雾气氤氲,嗓音沙哑道:“你心疼什么,都分开这么久了。”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沈何西听不得她说这种话,气的半死,真不知道她是为了提醒他还是提醒自己。
她被他锢着下巴,一句话被吞噬在男人热情凶猛的亲吻里。
细碎而缠绵的亲吻啃咬,让她无从招架。
男人的话音清晰的落在她耳朵里:“让你再乱说话,以后再乱说,我就要好好教育你了。”
沈何西捧着她的脸,不顾一切地亲吻着。
男人睫毛纤长浓密,很少有男人会像他一样,身上的秀气跟痞气融合的刚刚好,沈何西很投入。
等他亲完,路予宁捂着有点发疼的唇狠狠瞪他:“我感冒了!”
“我知道啊。”他说:“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把感冒传给我你就会好。”
“阿鱼,我希望你好好的。”
一生平安。
无病无灾。
“这个说法已经辟谣过了。”路予宁揉着嘴,到现在还觉得疼,“你是医生,难道不该相信科学。”
“可能因为生病的是你,我才会相信这种事。”
因为你的难过受伤,才让我对神明有了祈求之心。
路予宁捂着胃,她饿过劲后现在觉得难受,沈何西对她观察细致,小动作尽收眼底,他起身就要收拾下出去买:“你想吃什么?”
“在家坐吧。”她指指冰箱:“里边都有,我买的。”
路予宁可能没意识到,她说这话的时候让他有多开心。
她说,在家坐吧。
嗯,那就在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