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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根,一年前,2013年1月10日,星期四早上

斯科特出门前我告诉他,普拉提课后我会跟塔拉一起去影院看电影,到时候我的手机会关机。我也跟塔拉打了声招呼,提醒她斯科特可能会打电话查岗。这次塔拉总算开口问我在玩什么花样,我只是眨眨眼冲她一笑,她也放声大笑起来。也许她挺寂寞,耍耍小花招能给她的生活加点儿料。

接受卡马尔的治疗时,我们聊起了斯科特和笔记本电脑的事。那件事大约发生在一周前。最近我一直在找麦克,上网搜过几回。我只不过想知道他在哪里,做些什么。时下互联网上几乎能搜出所有人的照片,我不过想看看他的模样。但我没有找到,于是当晚早早便上床睡了。斯科特在熬夜看电视,而我则忘了删除网页浏览记录。纯属低级错误——通常我在关机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删除网页浏览记录,无论我上网浏览了些什么内容。我知道斯科特总有办法查出我的动向,人家毕竟是技术专家嘛,但那样终究会多绕几个弯,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也懒得去费神。

不管怎么样,总之那天我忘了删记录。次日斯科特便跟我惊天动地大吵了一架,斯科特追问“克雷格”是谁,我搭上克雷格有多久了,在哪里结识此人,他又有哪点不如“克雷格”。我一时犯傻,告诉他克雷格是我的旧友,结果害得事情更加难以收拾。卡马尔问我是不是怕斯科特,我听了真的火冒三丈。

“他是我丈夫。”我厉声说道,“我当然不怕他。”

卡马尔看上去被吓了一大跳,其实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我没有料到自己会如此生气,会如此护着斯科特。

“梅根,很多女人都怕自己的丈夫。”卡马尔说。我本想开口说话,但他抬手示意我噤声。“你提到了他的种种行为:查你的电邮,查你的网页浏览记录。从你的口吻听来,这一切似乎司空见惯、非常正常,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梅根。侵犯他人隐私到了这种地步并不正常,通常会被视为一种精神虐待。”卡马尔说。

我笑了——他的话听上去真煽情。“如果对方不介意的话,又算得上什么虐待?”我告诉他,“我就不介意。”

他对我微微一笑,笑得颇为凄然。“你不觉得你应该介意吗?”他问道。

我耸耸肩。“也许吧,但事实是,我确实不介意。他爱吃醋,占有欲强;他就是那种人。这些并不妨碍我爱他,而有些架并不值得吵。我行事通常很小心,不留蛛丝马迹,所以这通常不是个问题。”

卡马尔微微摇头,动作轻得几乎难以察觉。

“作为医生,你不是来对我评头论足的吧。”我说。

治疗结束后,我问他是否想跟我喝一杯。他一口拒绝,声称那很不妥。于是我跟着他回了家——他所住的公寓就在诊所所在的那条街的街尾。我敲敲他家的门,等他开门时,我问道:“那这样妥当吗?”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他的嘴唇。

“梅根,”他的声音跟天鹅绒一般轻柔,“别这样。我不能。别这样。”

欲迎还拒,欲拒还迎——其中百般滋味妙不可言。我是多么想要挽留住这种感受,不让它从指间溜走。

凌晨时分我起了床,感觉头晕得很,脑子里一团乱麻。我不能独自毫无睡意地躺在那儿,心中一味权衡得失。于是我起身穿戴整齐出门散步,结果走到了这儿。我四下溜达着,想着“他”与“她”的台词,想着诱惑与释放,想着如果我能安下心,选择坚持而非纠结,那岂不是再好不过。如果我苦苦追寻的东西永远也得不到,那怎么办?如果世间并无此物,那怎么办?

清晨寒气入骨,我感觉指尖隐约泛青,心里只盼着躺在林间任由寒意侵袭。可惜不行,离开的时候到了。

回到布伦海姆路的时候已经快到早晨9点钟。绕过街角,我一眼就望见了她,她正推着婴儿车向我走来,她家宝宝居然破天荒没有哭闹。她望望我,点点头,有气无力地对我露出笑容,我却没有搭理。通常我会装出客气的样子,但今天早上我感觉自己回归了本色,整个人飘飘欲仙,即使勉强也装不出来。

<strong>下午</strong>

下午我睡着了,醒来时焦躁不安,感觉满心内疚。没错,我确实内疚,只是内疚得还不够。

我想起他在夜半时分离开,又一次对我说:“这是最后一次,我们绝不能再犯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他穿上衣服,拉上牛仔裤;我则躺在床上笑出了声。因为上次他也这么说,还有再上次,再上上次。他狠狠地望了望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眼神并非恼怒,并非轻蔑,那是一种警告。我心神不定。我在家里走来走去,无法安生,怀疑似乎有人趁我睡着时潜入了家中。家里的一切都在原位,但却感觉有些异样,仿佛东西被人小心翼翼地动过,仿佛家里还藏着什么人,总是恰好躲开了我的视线。我把通往花园的落地玻璃门反复查了三次,但门锁得好好的。斯科特怎么还不回来呢?此刻我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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