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在跟军队里结识的朋友一起小酌,伊薇在睡觉。我坐在厨房里,尽管热浪袭人,家里却紧闭着门窗。暴雨终于告一段落了,这段时间热得憋死人。
我闷得发慌,却又没办法打发时光。我想去购物,在自己身上花点儿钱,但有伊薇在,这种念头简直连动也不用动——宝宝爱发脾气,我的神经绷得很紧,于是只能在家里转悠。不想看电视,不想看报纸;我不愿意见到梅根的面孔,不想读到,也不愿意去想。
这里离梅根家只隔着四栋房子,我又怎能不去胡思乱想?我到处打电话,想瞧瞧谁愿意一起玩儿,可惜所有人都有安排。我甚至给姐姐打了个电话,但还用说吗,你必须至少提前一周跟她约好。无论如何,她说她宿醉没醒,没办法陪伊薇。我顿时感觉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妒火:周六窝在沙发上读报纸,还隐约记得前一晚离开酒吧的情形——如此闷适的时光,真让人眼红。
说什么傻话,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不比那好上一百万倍吗?再说我为此做出过牺牲,目前只需要好好守护。所以我坐在火炉一样的家里,竭力不去想梅根的惨状。结果每当听到一点儿动静,我就被吓一大跳;每当一抹阴影从窗口掠过,我就打个哆嗦。真受不了。
我反复寻思着:梅根失踪当晚,瑞秋就在这儿,东倒西歪地四处转悠,醉得一塌糊涂,紧接着不见了踪迹。汤姆找她找了很久很久,却没有找到她。我不禁好奇当晚她究竟在做些什么。
瑞秋与梅根·希普韦尔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在希普韦尔家门口见到梅根以后,我曾经跟菜丽提过,而她认为无须担心。“那女人就是个闲事婆。”菜丽说,“寂寞嘛,还有点儿绝望。她只是想凑个川闹。”
也许菜丽说得对。但后来我转念想到瑞秋闯进我家抢走我的宝宝,记起看见她带着伊薇溜到栅栏旁是多么害怕,回想着她在希普韦尔家门口对我露出那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菜丽压根儿不知道瑞秋有多危险。